常夏在床上醒来,晨光微启,从窗户里缓缓照进。她又梦见自己在教师公寓里,吓出一身冷汗。此时,一位老女佣敲敲常夏的房门,轻声说道。
“常夏小姐,该起床了。”
常夏跳下床,走到门前打开了门,她感到冬日的寒意刺痛她的肌肤皮肉。老女佣眼睛不是红色,皮肤也不像那般苍白,看样子是个人类。她手里抱着干净的衣物,走进了门。常夏抬头望着她,感受到一丝慈爱的气息。
“你不是吸血鬼?”
常夏小心地问道,那个老女佣笑了起来:
“我当然不是,我是一个资源追随血族的人类罢了,从前是费利德大人,也就是莉迪娅小姐的父亲当血仆,后来费利德大人在和人类的战争中身亡,我也就投奔莉迪娅小姐了。”
老女仆替常夏穿好衣服,穿上干净整洁衣服的常夏更显得伶俐可爱了,自带的高雅气质由内而外散发出来。
“记住了,除非莉迪娅小姐吩咐,你一刻不能离开她。从现在开始,只有你的血才可以供她享用。不用害怕,莉迪娅小姐虽然心狠手辣,但是心地善良,她会对你很好的。有什么问题可以找我,我叫罗伊。”
常夏点了点头,门外的卫兵敲门,准备给莉迪娅准备早餐。卫兵把常夏带进抽血室内,这里摆放着香薰,柔和的阳光照在躺椅。
“上午7:30,晨间奉献开始。”
一个侍卫把针头扎进她的手臂,另一位拿着纸笔记录。几分钟过后,血袋装满,常夏试图起身,但感到一阵晕眩。一个侍卫示意她躺下休息,罗伊把两人的早餐端进抽血室,放在桌子上,煎蛋,培根,看上去极其丰盛,香气扑鼻。
“莉迪娅大人呢?”
“她在书房里工作呢,庄园里的事情也很多,你想见她的话可以在晚上十点多以后,或者中午的时候。不出意外的话,你可以跟莉迪娅小姐共进午餐。当然,如果你能接受别人当着你的面喝你的血的话。”
常夏笑了一声,坐起来享用自己的早餐。
餐毕,罗伊把常夏送进莉迪娅的房间,这里像是女王的寝宫,华丽而明亮。莉迪娅坐在一张楠木椅子上,椅子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。常夏站在她的身边,看到她正在修改庄园法令,美艳的脸上多了几分憔悴的神色,发间依旧散发着香气,白皙的玉颈在昏黄的台灯光线下显出温和的色调,鼻尖的线条格外醒目。
“莉迪娅大人,请问有什么吩咐?”
莉迪娅没有看她,整理起书桌上的纸张。
“你什么都不用干,叫罗伊带你去图书室,学的内容就和庄园学堂里一样,下午三点就结束了。”
“可是罗伊说我一刻都不能离开莉迪娅大人。”
莉迪娅看向她,眼神里露出疲劳的神色,捏了捏她的脸:
“可是,小孩子都要读书的啊。别离开城堡就行。”
常夏一下子脸红了,深深鞠躬后离开了书房。
图书室也无比宽敞,这里有上千本藏书,除了血族的历史文化,还有许多人类的文学作品。常夏坐在桌前,不安地摆弄着钢笔。
这时,远处走来一个血族男子,穿着和侍卫一样的披风,手里捧着一本书,笑着走了过来。
“你就是常夏小姐?”
“是的。”
常夏盖上钢笔,露出紧张的神色。
“别那么紧张,学的东西不会很难的。”
那个男人身上带着血腥味,看上去刚刚喝过血,衣领上两滴血液已经干涸。常夏感到毛骨悚然,一阵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,但还是故作镇定,不敢露出嫌恶的神情。
“自我介绍一下,我叫查尔斯,是你的私人教师哦,有问题都可以问我。”
查尔斯依旧笑着,摸摸她的头,常夏下意识地向侧面躲开,双手护头的动作像是条件反射一般。查尔斯感到有些尴尬,于是翻开书。
“我们血族没有那么可怕的,如果你好好读读这些历史。人类世界也有关于吸血鬼的故事,讲得大差不差,不过我们可不像那些家伙一样残暴。”
查尔斯把书推到常夏面前,带她一起阅读。
莉迪娅刚刚结束工作,躺在柔软的床上。侍卫端着血袋敲了敲门,莉迪娅示意请进。
“莉迪娅大人,请用餐。”
莉迪娅扎起头发,拿过血袋,脸色阴沉下来。
“给常夏抽血的人是谁?”
“是我。”
面前的侍卫低着头回答道,四肢颤抖起来。莉迪娅用手指敲击桌板,那个侍卫感到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在墙上,四肢有将要撕裂的同感,五官都扭曲到了一起。
“为什么抽这么多血?她还是孩子你不知道吗?滚出去!”
莉迪娅直接卸掉了他的右手,另一个侍卫提起断肢连滚带爬地走了出去,关上了门。
莉迪娅依旧愤怒,把血袋里的血喝得一干二净。突然窗外传来一声枪响——大概是残余的人类又来到庄园骚扰了。警报的钟声几乎同时响起。
“咚——”
这些人类都佩戴银制的武器,任何一个吸血鬼都不敢怠慢。城堡里的侍卫在楼下严阵以待,穿着黑色的披风和铠甲。莉迪娅穿戴整齐,拿起墙角的佩剑。
图书室里,查尔斯戴上眼镜,合上书本,笑着对常夏说:
“课间休息一下。”
他握着剑转身离开图书室。常夏好奇地走到窗前,看到远处的山林里出现人群。她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直到一颗子弹打碎窗户。
“砰!”
常夏害怕得瑟瑟发抖,不敢说话,抱着头跑到书架后面蹲下,哭了出来。周围不时有几扇窗户被打碎,庄园里顿时混乱起来。一群侍卫把血奴全都塞进地下藏血室,有的孩子想要趁乱逃跑,却被侍卫一把抓回,摔在地上。
“跑?往哪里跑?”
莉迪娅和查尔斯,还有一众吸血鬼来到庄园外围,来敌数量不少,看上去有百余人。但是莉迪娅等人丝毫不惧,全都举剑应战。
人类的士兵排成一排开枪射击,枪声不绝于耳。莉迪娅抬起右手,弹丸在她面前停滞,就像卡在了看不见的幕墙。莉迪娅身姿威武,披风和长发随风而动。她微微一笑,稍稍摆动手指,那些弹丸向人类枪手飞去,后者纷纷倒地,紧接着爆体而亡。
人类军官恼羞成怒,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女人的力量如此可怕,于是下令让手下放箭。让血族恐惧的反而是箭矢刀剑,因为银是贵重金属,用来制造无法重复利用的弹丸显然不合算,所以说他们对于枪械从来不屑一顾。
箭矢只有数十支,看来这支部队是杂牌军无疑了。血族的法术对银物质并不起效,因此前排的士兵举起盾牌抵挡,一轮射击过后,吸血鬼部队依旧毫发无损。
但是莉迪娅等人显然被激怒,莉迪娅下令冲锋,背生白色羽翼向前飞去,翅膀弹开残余的箭矢,剑身映着她的容颜,在阳光下显现出锋利的光芒。
查尔斯冲入敌阵,一剑挥过,几个敌人被瞬间腰斩,鲜血喷涌,溅到他的眼镜上。他舔舔剑刃上的鲜血,算是随时补充能量了,一个翻身跃起,剑气飞过,将敌人的身体震得粉碎。
人类杂牌军顿时溃不成军,只剩下那个将领和两个杂兵。莉迪娅捡起地上后膛枪,端枪,装弹,瞄准,射击,一连重复三次,纵使敌人在马背上越跑越远,她依旧弹无虚发。莉迪娅的脸上沾着鲜血,在战场上竟然更显风致了。
“收集战利品!返回庄园!”
几个吸血鬼士兵带着血袋和针头跑向尸山血海,准备把尸体里的鲜血抽出来。莉迪娅收回翅膀,让查尔斯把枪械和子弹带回庄园。
“去看看小家伙上课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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